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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起點

 

日本,某個街頭;一個男孩、一條狗譜出一段

以悲劇收場的輓歌。
 

 

「深山」原本給人的印象應該是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、

人間仙境,然而,當人類對於物質的欲望和貪婪發酵時

一切開始變調,於焉瘋狂。

 

 

P.S.話說如果真像上集P.41吉岡裕介

(討人厭的吉岡家小鬼)所說的:
『在這個村裡,也沒有用錢的機會!』的話,

吉岡家和那些村民為何對於
立太的財富存在著令人費解的異樣執著?

(參照下集自P.181開始警員們對於子澤村村民

十年來的瘋狂行為一無所知,由此可見這個村子

大體是處在與世隔絕狀態。)

 

 

        自圓其說的霸凌

 

對於圈收立太家牛群的做法、水庫完工後立太家獲得

補償金的正當性,吉岡老頭都有一套說詞:
『.....是你家的牧場成了水庫,我可憐你的牛隻,

才親切的收留牠們的呀!』(P.19)

 

要不是我們在立太的牧場上蓋水庫,

他哪能擁有那一大筆錢!』(P.71)

 

對照今日臺灣官方土匪式的「土徵法」聽起來

是否格外熟悉呢?
當大埔、灣寶等地的居民他們只想安穩地過著

衣食無虞的平凡日子時政府來吶喊著「公共利益」、

「經濟發展」等口號來「軟拐騙,硬強匯」

的徵收他們的土地後再提著明顯低於市價的銀子來說:

『我們花錢買了。』這豈不是一種變相掠奪?

 

 

聽從吉岡家女兒梅子的勸告準備離開村落的立太

卻在途中遭受到利慾薰心的村民追擊(惡靈古堡4?),

最後不慎跌落湍急的瀑布之中...............。
這裡我們可以看到「人命」之於這村落

一點也不「值錢」(這也解釋了為何立太父母遇害,

吉岡家卻仍然可以逍遙法外的事態上。

此外,以惡劣心態去臆測的話,村人們是否想靠著

「吉岡家殺了人,我們都知道。」這個公開秘密來

要脅吉岡父子、藉此從中獲利?),

這點從P.77~P.88村民對逐漸飄遠的包袱

(裏面裝的其實是立太的讀書用品和換洗衣物。)

和立太生死未卜兩者之間的態度可見一斑。

 

      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除了「人」之外,一切好說

 

裘比(波比)這隻狗兒任由失憶的立太如何「虐待」,

還是緊緊尾隨在後(P.89~90、95);文明社會裡

我們開始學著理解為何部份的社會人士會把自己

全副精力灌注在「事業」、「閱讀」和「電玩」裡,

甚至把「寵物」看得比家人重要:因為牠們是不會

如同那複雜的人際關係般隨時有可能崩解或背叛我們:

只要你付出,通常都會獲得某種程度的回報。

 
 

基本上,就字面意義解讀《餓鬼》:就是吃不飽,

閩南語裡也常用這句話來責備嘴饞的人;

宗教上,「餓鬼道:常求飯食之鬼類生處。

與人界共處,但眼不可見。」(維基百科)

那作者千葉徹彌心中所想、筆下所繪的《餓鬼》

又可能隱寓什麼意涵?

1.主角立太擁有巨額補償金卻留落街頭、

乞食維生的一種反諷意象;

 

2.子澤村村民明明對於「金錢」的實際需求

並沒有那麼大,然而在先天或後天慾望驅使下

犯下了各種罪行。拿來和今天被各種宣傳行銷手法

激起的「消費行為」相互對照的話另有一番值得思考空間。

 

   

      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野人之歌

 

小鎮和東京的流浪過程裡,立太身心基本上

處在一種作者後來於《好小子》*主角林峰身上

所表現出來的形象:狂野兼之不按牌理出牌、

一切憑本能行動(或者該這樣說:一切行動

源自於本能。)和明顯的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狀態。
看在鎮民、警察眼裏這樣不遵守社會秩序、

世俗規範的小鬼當然極具危險性,最好呢

是把他捉起來送進牢裡關上一輩子;

金庸大師作品裡《笑傲江湖》的令狐沖和

《神鵰俠侶》裡的「鴿子」楊過概括來講

就是帶種會讓「傳統社會頭疼、封建思想排斥」

的經典個性。而這樣普羅心態也正逐漸表現在

現實社會我們的主觀意識裡:一段幾十秒的新聞後

奇摩許許多多的留言、Facebook 就會傳染著各式

褒貶不一的發言,就好的方面來看「不刪除的話,

這是種個人多年後的思緒軌跡。」、也許可以把它

當作一種由極短文字所建構而成的庶民文化。

 

 

在P.109後作者改用一種「人性本善」的手法

描繪出經由醫生診療過程鎮民們逐漸關心起

立太傷勢所釋放出來的悲憫和同情,展示著

「群眾在浮面事實之前的理性無力化」

和人們處在某種特定情境之下「群眾效應」被

刻意鼓吹、誘導後引爆的恐怖之處外也讓寒風中

帶來一絲暖意。     

 

 

P.S.從日本維基百科的【ちばてつや】詞條看來,

林峰在某種程度上確實繼承了立太性格。

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幸運(?)的受害者

 灰色緊張的劇情調性下咱們千葉大師仍不忘要緩和一下

讀者們的憂鬱、哀傷情緒,為插科打諢的丑角本部

作品首次出現情節重大的受害人-阿政&阿武,

原本單純的國道貨車司機因為一個「深山野孩兒」,

兩個人的人生開始翻轉.......。

 
 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「找回記憶」、「有記憶」的人生會比較幸福嗎?

 

 

 

在韓劇《該隱與亞伯》中因為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

買兇殺人而差點命喪黃泉的李超仁 、《怪醫黑傑克》裏

某個章節裡那個「因車禍而喪失記憶的女孩和後來

成為賭場圍事的卡車司機的邂逅」都是以記憶喪失後

的劇情為主軸:前者因為追尋喪失的記憶而得面對

接踵而來的殘酷事實,後者則在恢復記憶和「溫習記憶」

裏展開了兩段截然不同的人生。
咱們的主角立太因為和一位「尤達」街友阿伯的偶遇

而後又在因緣巧合下受到「刺激」於是重啟了記憶之門,

然而造化弄人-他的回憶是殘酷地停留在最美好的階段。
《餓鬼》上集到這邊結束。

 
 

畫面瑕疵:

上集的P.125第六格與P.127第三格、

P.146的貨車車牌號碼不一致。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流浪到終點

 下集一開始立太、波比來到了首都東京,

靠著撿拾食堂廚餘填飽肚子,冤家路窄、

「恰巧」地又碰到了當年的貨車司機-阿武和阿政,
在立太翻天覆地的大鬧之下兩人又更進一步地墮入了

漆黑的無底深淵。

 

 

著立太單純的動念(想補償無辜受害又

挨餓受凍的兩人)他們三個之後陷入了偷竊、

拒捕、公共危險罪、毀損公物和撞警肇逃、

強盜、傷害兼妨害自由等等罪名

的共犯泥淖裡無法脫身。
途中在一場與警方的槍戰裏立太身中數槍、

隨貨車墜落崖下,人也陷入瀕死狀態命運之神

卻也在此時恢復了立太的記憶。
在梅子的協助下強迫醫院進行緊急醫療、

歷經重重險阻終於回到了十年後的子澤村;

隨著《小拳王》式的「灰化前告白」,

立太回到了在殘酷現實的子澤村裡唯一屬於自己

和父母的小天地,

故事就在立太華麗的「鈔票火葬」中劃下句點。

 

 

P.S.梅子這樣算損毀國幣了吧?而她在P.177末格

說到要『.....賠償贖罪...』云云,看她把鈔票當柴燒

的做法顯然是不打算以「金錢」去賠償該事故中

受害員警、貨車司機和醫院人質的損失,

這應該也算是作者最後對「金錢萬歲」的現實社會

一種微弱且無言的抗議吧。

 
 

畫面瑕疵:

1.下集的P.71第六格又和上集P.125第六格、

127第三格的車牌號碼不一致。

 

2.P.86第四格的「撿到警槍」的說法過於牽強,

回到P.60~61情境除非是警槍剛好飛進貨車駕駛座內

或員警把槍當手裏劍使用,否則作者很難自圓其說。

 

3.參考P.118~119對話可以知道結尾作者

還是放丑角一條生路(『...同夥都叫他立太。』,

證明兩人還活著。),然而自始至終從沒有

出現過立太向阿武、阿政「報上名來」的畫面

(兩人也只管叫他小鬼,),因此

『...同夥都叫他立太。』云云有矛盾。

 

 

4.P.121的第三~六格:一個梅子拖著一個滿身

血污的立太經過警察身旁時竟然沒有一個員警

發現異狀(P.121第一格的畫面裡至少有四位員警在場),

這會不會太神了?(參閱P.121的第三~第六格。)

 
 

 

故事裡因為立太的暴衝行徑而死亡的總人數:
P.60的撞警肇逃裏一名警官殉職(參P.67第二格)、
在P.118第三格牧村刑警提到加油站員工一名、警官四人、
醫院人員一名(參P.153~155),合計七名。

 
 

書名:餓鬼

作者:千葉徹彌

出版者:東立出版社

 
 

┬┬┬┬┬┬┬┬┬┬┬┬ ┬┬┬┬┬ 後記 ┬┬┬┬ ┬┬┬┬┬┬┬┬┬┬┬

 

 

中藥的「三碗熬一碗」的濃重苦味可能叫許多人受不了,

尤其是民國101年的現在;小孩在診間裡張手蹬腳、

活像隻農夫手裡奮力掙扎求生的肥碩青蛙,也就是怕那一針

扎在屁股上的感覺罷了;一種救贖樣貌的醫療行為,

然而在那過程裡我們都曾感到惶恐、辛苦和畏懼。

 

 

火車站、車頭和碼頭自古就是意帶別離的表徵,

不假思索地會想到想到朱自清的《背影》或者

張秀卿的《車站》,念頭純熟地成為一種反射。

 

 

「甘苦也一天,歡喜也一天。」而對於生活該抱持

怎樣的態度,其實不必別人來告訴我們該怎麼做,

甘苦或者歡喜也許一開始就並非問題癥結、

兩者也對我們的人生構成不了威脅,就是一句

異常浮面而假樂觀的安慰劑;如果今天就是世界末日,

那你想做什麼?能做什麼?

想法或許因此逆轉,也或許只是如往常般渡過-

在晴天裡找一棵枝葉茂盛的樹躺下來,在青青草坪上

悠哉地仰望著藍天消磨一天,日子就是這麼簡單:

沒有滋味地舉起手就開始、拍完手就結束。
從莎士比亞到今天的花邊八卦,甚至敲打著鍵盤的此刻-

缺少了「人」在這世間胡搞瞎搞,「文字」將不再

具有任何意義了吧?

 

 

「宗教」由人所創立、也依附著人們而存在,

倘若哪天世界末日-最近的生態2012;

失去信徒的神同時也將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性,

這種矛盾或許在「佛教」的教義上更形明顯:

「地獄」到底是古早古早以前就蓋好、

在等著身負罪孽的孤魂前去報到,

抑或者只是因為聚集了塵世之惡所形成的場域?

修行者一方面期盼離苦得樂、跳脫輪迴,

然而另一方面卻又不得不伸出潔淨的雙手探入

凡塵進行所謂的「宣揚教義」或「渡眾生、離苦海」*;

當「宗教」和人扯上關係時彷彿失去了原有的潔白、

開始進行著某種突變:

也許,「人」根本不該、不值得被拯救..............。

 

 

今天,建商得不到我們的土地在煩惱:是一種苦;

我們為了薪水無法增加、做出更「有品質」的

消費行為而憂愁:是一種苦;

經濟起飛的民國六、七十年代農村男女們

就如林強《向前行》歌詞形容的湧向臺灣中北部

都會區:「鄉下不好討生活」、「脫離日夜操勞

卻收益微薄的聞土香日子」成為那一代的青年

站在車頭的堅實理由;那是一個連家族父執輩

都不看好農業錢景的時代。
時空變換,今日的農業收益只要你肯花心思

已經具有高度的成長空間,更精確地說:

就算臺灣農業仍處在「吃不飽,餓不死」的環境,

或許「回去」、「能回去」一個土徵法觸及不到的鄉下

那才是真正身為一個「人」在過的生活,

這或多或少也解釋了近幾年都會區的歸鄉潮現象。

 

 

「貪婪」,只是大或較小的相對-無論在哪個階層
因為人類的貪婪這個「空間」於焉開始變得不幸:

無關是其他物種或「人類」本身。

 

 

*佛教主張「眾生平等」,那對於每次災害喪生的

上千至萬的牲畜(雞、豬等)出家眾又以何種行動去對待?

 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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